6 .桑迪曾是一名皇家空军飞行员。因为认为违反了伦理,他在执行一次轰炸任务后离开了军队,和妻子过起了的生活。现在他在伦敦经营一家小古董店。
摄影:张哿 撰文:慕蓉
视觉周刊323期
时下,中国社会老龄化的压力正在急剧上升,与我们惯常认为的公园遛弯广场跳舞的老年生活不同,摄影师张哿利用在伦敦留学的机会,了一批英国老年人的时尚生活,他们与时俱进、始终保持对生活的热情,从服饰、爱好到生活品位都可与时尚青年相媲美。这种“无龄感”(没有年龄区隔感)的生活方式,渐渐成为了老人们生活的另一种选择,也在某种程度上打破我们对老年生活一成不变的设想。
时尚总与我们的生活相随,但它却常被认为是年轻范畴内的专利,特别是年轻漂亮的男女总会获得更多的社会关注,而年老者却总被赋予“空巢”、“孤单”的刻板印象。对摄影师张哿而言,那些忽略年龄,乐于享受“无龄感”生活的老人才是更具吸引力的。
张哿在伦敦生活了将近五年,每当看到街上或其他公共场合的英国老年人— 妆容精致的老太太,衣着考究的老爷爷,他便会感叹:为什么他们能对生活保持有如此高的热情?因为偶然的机会,他看了电影《天伦之旅》和《史崔特先生的故事》,这两部影片的主人公都与老年人以及其生活有关,他不仅被电影情节所吸引,也因影片用色产生了更多拍摄灵感。
在做“Everyone Is Fine”拍摄项目计划之前,除了从生活中获得思,他还对英国老龄化人口进行了一些研究。他发现,英国的老龄化越来越严重,而且与之相关联的问题也逐渐成为社会议题的焦点。根据2002年的人口调查数据,英国60岁以上人口的比重第一次超过了16岁以下人口的比重,且60岁以上人口比重已占总人口比重的20%。于是,张哿对他的拍摄对象提出了这样的基本要求:男性、年龄在55岁至85岁、热爱生活和艺术。
他将该拍摄项目的关注点放在了他们的社会阶层上,其中不乏酒吧老板、鞋匠、音乐人、画家、牛仔服饰店老板……“虽然拍摄对象大多来自于中下阶层,但我其实并未专门去挑选那些看起来很有特点的老人来进行拍摄。可是当胶卷冲洗出来后,着实让我吃惊,原来他们每个人都有如此大的魅力。”整个拍摄项目都是在被摄者的家中或他们工作的地方进行,张哿让老人们穿上日常的衣服,因为在他看来,这样不仅可以真实地表现出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工作状态,对于其性格的刻画也是更为充分的。“在我的镜头里看到的这些英国老男人们,比穿着时尚的年轻帅哥们更加精彩动人。他们的面孔、表情、穿衣风格……都能够反映出他们的生活经验,那些故事都写在这些微妙的痕迹中。”
住在Farringdon街的M ark是张哿的第一位拍摄对象,也是他摄影助手M ax之前的邻居。M ark家中到处是年代感十足的木雕,厨房墙壁上挂着他还未完成的画作。他说是因为厨房光线比较好,所以喜欢在厨房中进行创作。M ark还开玩笑地告诉张哿,自己的情人遍布世界各地,但其实他只有一位居住在美国的旧情人,每年都会去美国拜访她一次。M ark年轻时是一位迷人的朋克乐队主唱,他家里有一本很久之前的日本摇滚乐,还刊登了介绍他和他乐队的专栏,专栏的插图是25岁左右时的他。除了画画之外,Mark还喜欢收集各种拐杖和刀具,他家里有两大箱与此相关的私人收藏。
和Mark的接触为张哿带来了诸多动力,他开始着手接下来的拍摄。“EveryoneIs Fine”的其中一小部分是在约克郡东北部进行,但大部分都是在伦敦拍摄完成的。Johaw n是张哿的另一位拍摄对象,他在伦敦S O H O区的一间最老的甜品店M asionB ertaux工作,据他说他与此甜品店的老板曾是夫妻,但现在已经离婚。每天,Johaw n都在店子里忙忙碌碌招呼每一位客人,当时的SO H O地产和大亨保罗·雷蒙德也时常会带着儿子光顾这间甜品店。Johaw n告诉张哿,当地人很喜欢光顾这家甜品店,不仅是因为它历史悠久,也因为在这里人们确实能够与暖茶糕点相伴,享受每一个美好的下午。
随着拍摄的进行,张哿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,最初制定的计划是拍摄8位男性和7位女性,但是当拍摄进行到一半时,他发现如果男女都拍,这组作品就会显得很杂乱,因此,他决定只拍摄男性。虽然这样的决定增加了寻找拍摄对象的难度,但是尽管困难,特别是时常被,但最终他还是找到了15位符合拍摄要求的老男孩们。张哿觉得,这一切能够完成都是幸运的。
寻找合适的拍摄对象算是这个项目中最大的挑战,因为身处异国,遇到这些“古怪”老头们的时候,需要很大的勇气去与他们攀谈。在与这些老人们的相处中,张哿越来越觉得,有些情感在年轻人中无法获得,但在这些老人群体中却可以感受到。拍摄后的某天,他在街头遇到曾拍摄过的D avid,D avid说他把张哿送给他的照片挂在了办公室的墙上,他非常喜欢。“这就足够了,不是吗?”
张哿
ZHANGGE
摄影师,出生于湖北武汉。本科毕业于伦敦艺术大学时装学院时尚摄影专业,现就读于伦敦艺术大学传媒学院摄影系研究生。